我記得那一年春節,天氣非常冷,春節前幾天,要麼下雨,要麼下雪,房屋上都結了冰淩,路面上早上結了冰,到了下午走上去,就是滿腳的爛泥。
那一年,小孩子才兩歲。因我們在外地工作,很久沒有回家,父母親盼望著我們回家過年團聚,也想看看小孫女。我們就作了回家的準備,買了好多年貨,酒、肉、糕點、水果,還有小孩子喜歡吃的零食,裝了兩大包。
那一天,從單位乘公交車到長途汽車站,等了三班車,才擠上車。車內非常擁擠,小孩子被擠得哇哇哭,我只好用力地舉著她,我老婆用手臂費力地護著她。在長途汽車站更是人山人海,售票窗口前擠滿了人,那時,我還是小伙子,用了全身力氣擠進去,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買到兩張到縣城的票。
從縣城到鄉里,每天早晚只有一班車,我們趕到縣城,已經沒有到鄉里的班車了。
當時,正刮著西北風,我抱著小孩子坐在自行車后座上,兩個包綁在自行車上,那個老師傅騎著自行車哼著號子,解開棉衣,非常吃力地踩著車子往前走。而小孩子滿臉凍得通紅,流著鼻涕在哭,我非常費力地抱著小孩子,感覺手要斷了。三十幾里路,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鄉里。
從鄉里到家都是泥路,此時,路面爛得很,自行車根本不好騎。我們謝過老師傅、付了錢,只好走回家。
到了家,我已沒有一點力氣,滿身泥污。小孩子也沒有力氣哭了,沒有吃晚飯就睡著了。
那一次回家真辛苦。第二年就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