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國家的心腹大患沒有鏟除國家就長久不了,魏晉南北朝時期中國的心腹大患可不是什麼胡人,別看五胡亂華鬧得歡,可是真正有可能徹底滅亡中華的恰恰是漢人自己的那些世家,這些世家不客氣的說已經開始要往種姓的方向狂奔了。
官職什麼出身該怎麼辦都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其余并遵梁制,為十八班,而官有清濁。自十二班以上并詔授,表啟不稱姓。從十一班至九班,禮數復為一等。又流外有七班,此是寒微士人為之。
世家的士大夫表示下等人就算是當了皇親國戚也是下等人,下等人坐過的地方太臟了:
黃門郎路瓊之,太后兄慶之孫也,宅與僧達門并。嘗盛車服詣僧達,僧達將獵,已改服。瓊之就坐,僧達了不與語,謂曰:「身昔門下騶人路慶之者,是君何親?」遂焚瓊之所坐床。
世家的士大夫們表示你們下等人出身的大臣也配議論朝政?
頵以孤寒,數有奏議,朝士多惡之,出除譙郡太守。
世家的士大夫們表示下等人們坐的離我越遠越好:
中書舍人狄當、周赳并管要務,以敷同省名家,欲詣之。赳曰:「彼恐不相容接,不如勿往。」當曰:「吾等并已員外郎矣,何憂不得共坐。」敷先設二床,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敷呼左右曰:「移我遠客!」赳等失色而去。
世家的士大夫們表示士庶有別,是不能交朋友的,畢竟上等人和下等人怎麼能交朋友呢?
時中書舍人徐爰有寵于上,訛輷輥 上嘗命球及殷景仁與之相知。球辭曰: 「士庶區別, 國之章也。臣不敢奉詔。」上改容謝焉。
世家的士大夫們表示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把下等人變成上等人:
其后中書舍人王弘為太祖所愛遇,上謂曰:「卿欲作士人,得就王球坐,乃當判耳。
殷、劉并雜,無所知也。若往詣球,可稱旨就席。」球舉扇曰:「若不得爾。」弘還,依事啟聞,帝曰:「我便無如此何。」中書舍人紀僧真得幸于上,容表有士風,請于上曰:「臣出自本縣武吏,邀逢圣時,階榮至此;為兒昏得荀昭光女,即時無復所須,唯就陛下乞作士大夫。」上曰:「此由江斅、謝瀹,我不得措意,可自詣之。」僧真承旨詣斅,登榻坐定,斅顧命左右曰:「移吾床遠客!」僧真喪氣而退,告上曰:「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
世家的士大夫們表示下等人的命叫命?
石崇每要客宴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飲酒不盡者,使黃門交斬美人。王丞相與大將軍嘗共詣崇,丞相素不能飲,輒自勉疆,至于沈醉,每至大將軍,固不飲,以觀其變。已斬三人,顏色如故,尚不肯飲。
丞相讓之,大將軍曰:「自殺伊家人,何預卿事。」
再看看這樣崇尚荒誕玄學,不崇尚務實還像是養豬一樣的風氣,養出來一群士大夫都是一群什麼廢物:
魏正始及晉之中朝,時俗尚于玄虛,貴為放誕,尚書丞郎以上,簿領文案,不復經懷,皆成于令史。逮乎江左,此道彌扇,惟卞壸以台閣之務,頗欲綜理,阮孚謂之曰:「卿常無閑暇,不乃勞乎?」宋世王敬弘身居端右,未嘗省牒,風流相尚,其流遂遠。望白署空,是稱清貴;恪勤匪懈,終滯鄙俗。是使朝經廢于上,職事隳于下。小人道長,抑此之由。嗚呼!傷風敗俗,曾莫之悟。永嘉不競,戎馬生郊,宜其然矣。何國禮之識治,見譏薄俗,惜哉!
梁朝全盛之時,貴游子弟,多無學術,至于諺曰:「上車不落則著作,體中何如則秘書。
」無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駕長檐車,跟高齒履,坐棋子方褥,憑斑絲隱囊,列器玩于左右,從容出入,望若神仙。
吾見世中文學之士,品藻古今,若指諸掌,及有試用,多無所堪。居承平之世,不知有喪亂之禍;處廟堂之下,不知有戰陳之急;保俸祿之資,不知有耕稼之苦;肆吏民之上,不知有勞役之勤:故難可以應世經務也。
梁世士大夫,皆尚褒衣博帶,大冠高履,出則車輿,入則扶持,郊郭之內,無乘馬者。周弘正為宣城王所愛,給一果下馬,常服御之,舉朝以為放達。至乃尚書郎乘馬,則糾劾之。及侯景之亂,膚脆骨柔,不堪行步,體贏氣弱,不耐寒暑,坐死倉猝者,往往而然。建康今王復,性既儒雅,未嘗乘騎,見馬嘶賁陸梁。莫不震懾,乃謂人曰:「正是虎,何故名為馬乎?」其風俗至此。
孤矢之利,以威天下,先王所以現德擇賢,亦濟身之急務也。江南謂世之常射,以為「兵射」,冠冕儒生,多不習此。別有「博射」,弱弓長箭,施于準的,揖讓升降,以行禮焉,防御寇難,了無所益,亂離之后,此術遂亡。
而結果又是什麼? 是那些占據高位的士大夫一天到晚不知道怎麼處理國事,而身份低微的官吏反而成了真正的中流砥柱:
晉朝南渡,優借士族,故江南冠帶有才干者,擢為令仆已下尚書郎、中書舍人已上,典掌機要。其馀文義之士。多迂誕浮華,不涉世務,纖微過失,又惜行捶楚,所以處于清高,蓋護其短也。至于台閣今史,主書監帥,諸王簽省,并曉習吏用,濟辦時須,縱有小人之態,皆可鞭枚肅督,故多見委使,蓋用其長也。今台府局吏、直衛武官及仆隸婢兒取母之姓者,本臧獲之徒,無鄉邑品第,皆得命議,用為郡守縣令,并帶職在內,委事于小吏手中。
最后結果是什麼?是老百姓表示先別管胡人什麼的,先聯合起來宰了大老爺再說:
上又問:「初渡江有幾人?」景曰:「千人。」「圍台城幾人?」曰:「十萬。」「今有幾人?」曰:「率土之內,莫非己有。」上俯首不言。
侃令軍士擲火為城,以斷其路,徐于內筑城,賊不能進。朱異有奴出降于賊,景即以為儀同三司。奴乘良馬,衣錦袍,循行城下,仰見異在城上,呼而謂曰:「汝五十年仕宦,方得中領軍,吾始事侯王,已為儀同矣。」于是三日之中,群奴出降者以千數,景皆厚撫之以配軍。人人感恩,為之效死。
于是矯詔赦北人為奴婢者,冀收其力用焉。
梁自近歲以來,權幸用事,割剝齊民,以供嗜欲。如曰不然,公等試觀:今日國家池苑,王公第宅,僧尼寺塔;及在位庶僚,姬姜百室,仆從數千,不耕不織,錦衣玉食;不奪百姓,從何得之!
看看這魏晉南北朝的這群世家,他們才是中國真正的心腹大患,如果不把他們徹底掃出歷史舞台,中國才是真的藥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