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答
周芷若:真真假假,亦善亦惡!令人又愛又恨
2024/06/14

亭亭玉立、柔若無骨、秀若芝蘭……周芷若的人物形象,在讀者心中大概是這樣的。她是峨嵋派的第四代掌門人,更是滅絕師太的得意女弟子,派中的男人,皆不如這位秀麗絕俗,楚楚動人的小姑娘。鳥走兔走,花開花落,這個小姑娘已盡得滅絕師太的真傳,反而沒有之前那般可愛。

《倚天屠龍記》里的周芷若,她真真假假,亦善亦惡,讓讀者愛恨交加。愛,是因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行之事,讀者能夠諒解;恨,則是她心機重,善用花言巧語,使張無忌如墮霧中。所以周芷若是矛盾的角色,在她的身上,讀者能感受到這個人物的悲和喜。當年在漢水舟中和張無忌相遇,周芷若的乖巧懂事,就已經遠超同齡人。且看張無忌不愿進食,她是如何勸說的。她小小年紀,把吃飯這件小事和張三豐聯系起來,讓張無忌大口大口地吃飯。

贈巾、抹淚、喂飯之德,讓張無忌銘記于心。仔細想來,周芷若和張無忌的命運,還真是很相似,他們都是父母雙亡,永遠無法體會到父母的愛。但是張無忌有太師父疼愛,還有眾多師叔伯的關照,日子倒也清閑。反過來看周芷若,她便沒有那麼幸運,不說遭人白眼,受盡奚落,其命運到底如何,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人生遭遇,讓周芷若和張無忌有了不同的人生選擇。後來張無忌受朱九真的蒙騙,就能看出他和周芷若之間的不同。

周芷若后入峨嵋,竟然還能讓滅絕師太垂青,這難道不是能力的彰顯嗎?在此過程中,她用了什麼手段,讀者不得而知,總之肯定乖巧懂事,深得恩師的喜歡。細看之下,在一些情節里亦能發現端倪。張無忌為救明教中人,不惜挨滅絕師太三掌,他身受重傷,命在旦夕,三掌未畢之前,蛛兒希望周芷若能上前勸說,她卻心想如若上前,就是背叛師門。從這一點來看,周芷若有些自私,遇事先想著自己。當然,嚴格來說,周芷若和張無忌并不過命的交情,也非青梅竹馬,她不愿意上前,倒也情有可原。

張無忌坐在地上療傷,丁敏君在一旁嘰嘰喳喳,看到這里,周芷若的「鼓吹」讓滅絕師太大為受用,她夸本門武功揚名天下,師父更是一等一的高手。這兩句話一出,滅絕師太便不會強行發掌,若果真出手,就是不顧身份欺負后輩,讓江湖同道恥笑。聽到周芷若的一番話,滅絕師太還心下大喜,覺得周芷若識大體。由此看來,周芷若比丁敏君晚入峨嵋,卻得到師父的喜歡,她還是有過人之處。

周芷若說出這樣的話語,是情商還是溜須拍馬,就很難說得清楚了。她救人不假,畢竟和張無忌有一面之緣,且兒時在舟中相談,算是一見如故。不過這個救人的前提是自己沒有「背叛師門」,或者是自己不受影響。至于當年喂飯張無忌,筆者還是相信周芷若是單純的,她不會為了讓張三豐引薦她去峨嵋而討好張無忌,或者說她不知道去峨嵋,僅是為了安定,彼時的周芷若沒有這樣的心思。然而投師峨嵋之后,周芷若的成長已經遠超張無忌。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很難不受其影響。尤其是滅絕師太的教導,似是給她上了枷鎖,唯命是從四個大字,把她壓得喘吁不止,師命難違,她豈敢造次?

六大派圍攻明教,周芷若險些要了張無忌的命。那無情的一刺,讓讀者始料未及。此前周芷若的種種事情,都可以原諒,這次又該怎麼說呢?聽到恩師的話,周芷若劍刺張無忌的右胸,假設沒有九陽真氣護體,恐怕已魂歸此地。周芷的悲劇,或許從投師峨嵋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注定了。且看原文:

這七年多日之中,師父的一言一動,于她便如是天經地義一般,心中從未生過半點違拗的念頭。

七年的時間里,周芷若聽從師命,不敢有半點違拗。她算師父的劍,亦是棋子,對于峨嵋的發展,她是棋子,而對于滅絕來說,她可以利用愛徒,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周芷若不是「劍」,怎麼會刺傷張無忌呢?他獨擋六大派,武功技壓群雄,歸根結底,還是輸在了情字上。情字是張無忌的軟肋,無論是滅絕,還是周芷若,都利用了這一點。「周張」并無血海深仇,何必要你死我活,難道師命大于天?顯然在周芷若的心里,師父的命令勝過一切。

從出劍刺傷張無忌開始,讀者對周芷若的態度發生轉變。果真喜歡,愛上一個人,就不會傷害于他。同樣是有任務在身,周芷若和小昭的選擇截然相反,小昭處處為張無忌考慮,周芷若在不停的索取。光明頂一戰,小昭擋在「曾阿牛」的身前甘愿代死,讓讀者為之感動。這樣的舉動怎麼會讓人不喜歡呢?回頭再來看周芷若,她的選擇令人費解。

甚至讀者在想,莫非是周芷若有意為之,真的是辣手無情?從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來看,很有這種可能性。蛛兒和丁敏君相斗,后者沒有討到便宜,就請來周芷若,望能聯手退敵。丁敏君行事霸道,又欺負周芷若,她不愿意相幫,但礙于是同門,又不得不相助,周芷若假裝負傷,騙過了丁敏君、張無忌,卻沒有騙過蛛兒。這樣的收場,讓丁敏君無話可說,畢竟周芷若確實出手助陣。光明頂一役,周芷若劍刺張無忌,到底是無心之舉,還是故意為之,恐怕很難找到正確答案。

為何說周芷若是矛盾的?只因滅絕師太死后,她有違背師命,意與張無忌結為夫妻,將此前所發的毒誓拋諸腦后。側面印證了一點,滅絕師太死后,周芷若獲得自由,重獲新生。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了她,峨嵋上下,誰的武功能勝過練過九陰的周芷若。到了這里,她的欲望在不斷的膨脹,和張無忌拜堂成親,是為了刺激趙敏,還是聯姻,讀者并不是十分清楚。講到對張無忌的感情,周芷若不如趙敏。

若果真拜堂,喜結連理,周芷若還想嘗嘗當皇后的滋味。張無忌是明教的教主,他日必定身登大寶,受人敬仰。原著里的描寫,能看出周芷若有此心思。原文:

周芷若嘆道:「彭大師這話當真半點不錯,你怎能輕身冒險?要知待得咱們大事一成,坐在這彩樓龍椅之中的,便是你張教主了。」韓林兒拍手道:「那時候啊,教主做了皇帝,周姑娘做了皇后娘娘,楊左使和彭大師便是左右丞相,那才教好呢!」

遇到大事,周芷若不讓張無忌犯險,意在日后坐龍椅,當皇帝。聽到韓林兒的調侃,周芷若滿心歡喜,甚至連句「豈敢」的話都沒有說。言外之意,真想當皇后,待真到那時,便可錦衣玉食,讓人侍奉。她的人生是悲劇的,也讓讀者覺得可憐。未投師峨嵋,不聽滅絕之言,或許人生有別樣的精彩。但是一踏入江湖,就休想回頭。周芷若步步為營,卻是步步走錯。當然,周芷若是復雜的人物角色,有人對其喜歡不已,有人厭她太過自私。至于偷刀盜劍,殺害蛛兒,故意放走趙敏,這是很難讓人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