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四年時間竟交往3000人,還在日記里寫道「我用身體寫作」,在男尊女卑的大環境下,她的行為為世人所不容,她的所作所為被報紙爭相報道,一時間成為人們茶余飯后最香艷的談資。她就是民國戀愛觀最開放的女人——余美顏。
余美顏為什麼會在短短四年交往3000人呢?到底是靈魂過于自由還是另有什麼隱情呢?
一、家境富裕 思想開放
余美顏1900年生于廣東省台山縣,父親經商,因此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環境里,雖然父母都是因循守舊的人,但是他們還是把余美顏送去讀書。民國時期,西方思想大量涌入中國,女性的意識正在覺醒,更多的進步人士主張提高女性地位。
在學校里余美顏不僅學習了國文同時還自修英文。西方文化給余美顏帶來很多思想上的轉變,接受過西方思想的洗禮,余美顏的思想更加開放了,她內心無比渴望自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因為美貌讓她的身邊從來都不缺乏追求者。接受過西方新思潮洗禮的人,思想果然會來個180°大轉變,此時的余美顏希望自己能擁有自由戀愛的權利,在自由戀愛的問題上她始終保持著積極的態度,就這樣不久之后,他和一個叫「渤海九少」的少年自由戀愛了,情竇初開的兩人每天都廝混在一起,書信如雪片一般不計其數。
余美顏甚至在日記中寫到:她一生都致力于追求自由的愛情,對「渤海九少」的情感如同銀壺炸裂,男女之間互生好感就是愛情。她用自身行動實踐著自己追求的「自由戀愛觀」。當時的社會風氣,女性的思想被禁錮,可是余美顏才不會顧忌封建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她會和男同學一起去游泳,代表學校參加運動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穿上最時髦的泳衣,把自己的好身材在大眾面前展露得一覽無余,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即使在媒體面前她也不介意展現自己的好身材,媒體把她身著泳衣的照片登報發表。照片流出后,引起社會的廣泛輿論,世人的指責聲如同滔天巨浪快要把余美顏淹沒了,說她不知廉恥,光天化日大露特露,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可是她長期受到西方新思潮的洗禮,對謾罵聲根本不愿意理會。但是余美顏的父親是一個思想保守的人,他無法忍受輿論的壓力,想轉變余美顏的思想,逼她和「渤海九少」分手,她還燒了她的泳衣,命令她不許踏出家門半步,這樣的做法不僅沒有讓余美顏的想法有所轉變,反而徹底激化父女之間的矛盾。
因為媒體的報道,一個叫譚祖香的富商看上了身材火辣容貌姣好的余美顏。譚祖香找到余美顏的父親說明來意,當得知譚祖香家里經商是個富二代的時候,余美顏的父親為了錢不顧她的反對,強行把18歲的余美顏嫁給了富商譚祖香。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余美顏雖然行為開放對父母的行為還是言聽計從的,那麼余美顏的觀念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徹底轉變的?
二、嫁給富商 長期分居
本來余美顏對這樁婚姻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她絕對不會強迫自己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但是令她絕對沒有想到的是,譚祖香曾經在美國留學,他能夠接受余美顏開放的行為,甚至還說女性就應該有獨立的思想。
在那個世人都受到封建社會荼毒的年代,像譚祖香這樣有進步思想的人確實如鳳毛麟角,余美顏覺得譚祖香就是黑暗里照亮自己的一道光。有富足的物質生活,還有一個對她很好的丈夫,婚后的幾個月余美顏確實過得還不錯。然而好景不長,譚祖香的生意上出現了危機,他不得不來到美國另辟蹊徑,于是兩人的婚姻也開始出現了危機。
余美顏初為人妻,無法忍受和丈夫長期分居,她的婆婆可不像丈夫譚祖香那麼開放,本來余美顏就是一個不受束縛的人,她不可能和當時很多女性那樣成為一個賢妻良母,但是婆婆卻很傳統,所以兩人一直都是針尖對麥芒。和婆家觀念的不同,導致余美顏每天都要受到婆家的冷言冷語,她覺得自己被丈夫拋棄被婆家排斥,儼然已經快要成為一個怨婦了,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就在婆婆去世后,余美顏偷偷離開譚家跑到了廣州,不甘平凡的人總會遇上戲劇性的事,然而她來到廣州第二天就被抓了,這又是為什麼?原來余美顏來到廣州的前一天海軍總長被殺,廣州一時間風聲鶴唳,當警察見到打扮前衛的余美顏時毫不猶豫地將她抓捕。要說余美顏也是挺倒霉的,自己剛來廣州就遭受無妄之災,看來行事做人還是低調點好,不然真有可能招來牢獄之災。
余美顏只能通知她的一位做縣長的姨夫來保釋自己,此時余美顏的父親得知她從丈夫家偷跑出來,隨即來到廣州,父親希望譚家能再把余美顏接回去,但是因為余美顏放蕩的性格譚家說什麼也不肯再讓她回家,這樁婚姻就此作罷。父親覺得余美顏簡直把他的面子都敗光了,把她告到警局。
此后余美顏被關進收容所進行改造,她在這一年時間倍受打擊,看清了人情冷暖,她無法相信親人也能這樣冰冷無情,甚至開始自暴自棄。親人的背叛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獄之后,她開始徹底過著放蕩不羈的生活,從此走上「渣女」的道路,牢牢掌握了流量密碼。
三、放蕩不羈 流連風月
以前的余美顏已經不存在了,也許是出于報復心理,出獄后余美顏整日流連于各種娛樂場所,她逐漸變得無所牽掛,結交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她的行為看似是在懲罰社會,這對她自己何嘗不是一種懲罰?她每天出入舞廳尋找刺激,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仍然過著燈紅酒綠的生活。她出賣自己換取豐厚的報酬,雖然物質上得到了強烈滿足,但是她的精神世界卻日漸匱乏,越是沉醉于紙醉金迷的生活她就越清醒,越孤獨就越想逃避現實,于是她更加毫無底線的折磨自己,逐漸地變成了惡性循環。
在風月場「摸爬滾打」了數年的余美顏遇到了一個香港富商,這個人成了余美顏的第二任丈夫。香港富商比余美顏年長二十歲,余美顏看上他的雄厚家底,富商看上余美顏膚白貌美大長腿,兩人各取所需,這筆買賣劃算得很。沒多久余美顏就嫁給富商做小妾,嫁人之后的余美顏,并沒有一點為人妻的樣子,而是變本加厲地花天酒地,依舊在各種風月場所揮金如土,就算再有錢也禁不住余美顏這麼玩命地敗家,富商對于余美顏放蕩不羈的行為再也忍無可忍,沒過多久就和余美顏失婚了。
經歷了兩次失敗的婚姻,余美顏對家庭和婚姻心灰意冷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從此以后她更加放浪形骸了。余美顏酷愛騎馬,經常當街縱馬「馳騁」破壞社會治安,幾年時間就被處罰了數萬元。還在酒店里一絲不掛地走來走去,還在自己房間門口「[玉.體]橫陳」,引來眾多人圍觀,但是余美顏根本不在意,甚至還和別人調笑。
只要是余美顏喜歡的人,她通通都是來者不拒,她漸漸成為交際圈一朵高級的花,在風月場所,她最愛出風頭,每次她都會穿著最漂亮衣服,發上簪一朵鮮艷的花,因為這個造型人稱「紅花教主」,因為余美顏的放浪形骸,她的名頭甚至傳至海外。之后余美顏因為在廣州得罪了權貴,不得不來到上海謀生。
有一次余美顏要和一位富商深度交流,余美顏索要3000元,富商卻只帶了1500元,余美顏感到自己受到了嚴重的侮辱,于是把這1500元從陽台扔了下去,這件事還成為當時名噪一時的新聞。
余美顏的風流韻事可謂是多不勝數,當時她才20歲,就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愛穿褲子,伴隨左右的也多為外國人,喝啤酒抽雪茄都是常事。更離譜的是她晚上回家還大肆勾引黃包車夫,引得報紙爭相報道,稱她為奇女子。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余美顏經常帶司機回家,報紙一報道反而讓余美顏更火了,升級為上海灘C位交際花,但是余美顏卻從來不承認自己是交際花,只要她看上的來者不拒,否則就算腰纏萬貫也休想靠近她半分。一時間上海灘的男人都想一親芳澤,這樣就可以成為上海灘最強交際花眷顧的人,從此貼上VIP標簽走上人生巔峰。
那個時代的男性還都喜歡書信傳情,于是余美顏把追求者寫給她的情書整理成冊,書名叫《摩登情書》 她在書中寫道四年時間交往了3000人,這還不算平時只有交際應酬的人數。余美顏還為這本書大肆制造噱頭聲稱是「用身體寫書的奇女子」,此書一經出版就供不應求。
就在余美顏25歲時,遇到一個縣長的兒子,他答應要娶余美顏,但是這件事情,被他父母得知,余美顏的名聲讓縣長一家唯恐避之不及,怎麼可能讓兒子娶這樣的「風月老手」,他們哄騙余美顏只要歸還兒子為她花的兩萬元錢就同意這樁婚事。余美顏信以為真,她變賣了自己的珠寶才湊齊兩萬元錢,但是她卻沒有等到男人來娶她,余美顏的家底也被全部掏空,她只能來到美國尋求前夫譚祖香的幫助。譚祖香對余美顏的放蕩不羈有所耳聞,此時他已經再婚,于是理智地拒絕了余美顏的請求。
四、尋求安寧 葬身大海
遭到拒絕的余美顏最后一絲希望化為泡影,此時她萬念俱灰痛苦萬分。在美國短暫停留之后她選擇回到廣州。余美顏回國后徹底對生活喪失了興趣,也看透了這個麻木冷漠的社會,她決定放下一切遁入空門,想得到心靈上的解脫,于是她在香港出家。余美顏之前在風月場上結識的紈绔子弟不知道從哪里得知她已經出家,紛紛來到佛門凈地騷擾她。尼姑庵不允許男子隨意出入,那些人來騷擾的次數越來越多,寺廟中的住持無法忍受余美顏六根未凈,佛門凈地屢次遭受凡塵紛擾,住持將余美顏趕出了寺廟。
被趕出寺廟的余美顏像一株無根的浮萍無家可歸,她看不到任何希望,走投無路有家難回,想要尋找一方凈土了卻一生還是頻頻遭到騷擾,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此時余美顏覺得自己除了自盡不知道還能走向何處,既然人間已經沒有她的棲身之處,她決定換個地方尋求身心的解脫。
只是走之前她還有一樁心愿未了,就是把自己的人生拍成一部電影來警示世人。余美顏的好友楊耐梅也有拍電影的想法,于是兩人一拍即合,以余美顏為原型拍攝了一部名為《奇女子》的電影,在國內引發了一波熱議,但是余美顏終究還是沒有等到電影上映。
1928年4月,余美顏和好友一起乘坐加拿大郵輪,她的好友察覺到余美顏有可能會有自盡的舉動,隨即向船長求助希望得到保護,即便如此與沒能阻止余美顏自盡。余美顏投海自盡的消息震驚了上海各界,她用的生命反抗社會的不公和道德的桎梏,雖然到死都沒有擺脫社會對女性的束縛,正如她在遺書中表達的,她很不幸生于青黃交接的時代,她誤解了自由,做了許多任性的事情。
余美顏一生極盡放蕩,而這些恰恰是她身為女性的無奈之舉,她屢次遭到親人的背叛和舍棄,見識到世態炎涼,那個時代的女性想得到公平對待可以說是癡人說夢,所以她就用自身的行為報復和反抗吃人的社會,從而讓更多女性走上覺醒之路。觀其一生余美顏并非天生放蕩不羈,相信她的內心始終有一塊純凈之地未被世俗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