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金庸迷在讀《神雕俠侶》之前多半都已經讀過《射雕英雄傳》,當你看到前作中登場的那些老角色再度登場時,仿佛有種「熟人見面」的親切之感,再加上郭楊兩家的「俠二代」的出現,又為故事增添了幾分新鮮感,那種感覺別提有多妙。
不過說來郭靖的幾個孩子還真是沒一個像他的,那毫無存在感的郭破虜就不提了,兩個女娃,郭芙是刁蠻無腦,郭襄則是純粹的戀愛腦,都讓人不省心。
(郭襄、郭芙劇照)
甚至連「多子多福」都沒讓郭靖感受到,因為從后續的情節來看,郭芙和郭襄似乎是分道揚鑣了,而且郭襄還對姐姐表現出了十足的恨意,這又是為何?
郭襄與郭芙最后一次一起出現是在《神雕俠侶》的末尾,當時楊過攜手夫人小龍女退隱江湖,與眾人一一道別后便走下了華山,只留郭氏姐妹癡癡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郭襄再次登場時,已是到了《倚天屠龍記》的開篇,書中提到她拜別父母后走南闖北,一直在尋找楊過的下落,可始終連半點音訊也打探不到,于是在途徑少林寺時想到無色禪師是楊過舊友,便闖上少林寺,向那僧人詢問楊過的去向。
接著便是「郭襄闖少林」的橋段了。
至此書中再沒提到郭襄與郭芙有任何的交集,到了《倚天屠龍記》正篇故事發生的時代,怕是郭氏姐妹都已不在人世了,至少郭襄是確定不在了。
畢竟俞蓮舟說過:「郭女俠心中念念不忘于一個人,那便是在襄陽城外飛石擊死蒙古大汗的神雕大俠楊過。郭女俠走遍天下,沒再能跟楊大俠相會,在四十歲那年忽然大徹大悟,便出家為尼,後來開創了峨嵋一派。」
郭襄是成了峨眉派祖師,那郭芙呢?下落不明了。
(郭芙、郭襄劇照)
照理說郭襄後來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大人物,怎不見她將姐姐接到自己身邊?要知道襄陽城破之時,他們的父母都已戰死,而金庸在提到那段往事時,還刻意回避了郭芙的去向。
他是這麼寫的:「襄陽城破之日,郭大俠夫婦與郭公破虜同時殉難,屠龍刀不知下落。郭祖師當時身在西川,待趕去想要相救父母親人,卻已為時不及。」
她自然是有理由去打探姐姐的下落的,可她為何沒這麼做?
其實從書中的一些細節就能看出,她們姐妹二人後來的關系并不融洽。
在「郭襄闖少林事件」之后,覺遠大師拿鐵桶挑著郭襄和張君寶逃出了少林寺,接著覺遠氣絕身亡,張君寶則成了無家可歸之人,郭襄見他可憐,又一身正氣,便有心讓他去投奔自己的父親。
只是她在介紹自己的家人時,還刻意踩了姐姐一腳。
她是這麼說的:「你跟我爹爹媽媽說,我身子很好,請他們不用記掛。我爹爹最喜歡少年英雄,見你這等人才,說不定會收了你做徒兒。我弟弟忠厚老實,一定跟你很說得來。只是我姊姊脾氣大些,一個不對,說話便不給人留臉面,但你只須順著她些兒,也就是了。」
如果說她此時只是在客觀描述自己的家庭成員狀況,不存在「詆毀」郭芙的意思,那麼後來她臨終前對弟子們說的一番話,則足以證明她對姐姐是存在偏見的,甚至是帶著恨意的。
(楊過、郭襄劇照)
那周芷若是這麼說的:「郭大俠夫婦鑄成一刀一劍之后,將寶刀授給兒子郭公破虜,寶劍傳給本派郭祖師。郭祖師另有個姊姊,叫做郭芙,但她生性魯莽暴躁,因此郭大俠夫婦沒將刀劍傳給她。」
哪里有如此向自己的弟子介紹自己的姐姐的?哪怕郭芙有萬般不好,他們姐妹分離多年,郭襄也應該十分掛念姐姐才是,何至于要當著弟子數落自己的姐姐?
顯然,郭襄是十分厭惡,乃至痛恨郭芙的。
可原因是什麼?
答案或許與楊過有關。
當年郭襄從母親那兒得知了姐姐與楊過的種種恩怨之后,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不到自己心愛的大哥哥的手臂竟是姐姐斬斷的,從那時起,或許她就已經討厭郭芙了。
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或許與郭芙的兒子有關。
郭芙的兒子是誰?
其實得先弄明白,郭芙後來是與誰為伴。
金庸在《倚天屠龍記》開篇借何足道之口提到了「續弦」之說:「何足道滿臉沮喪,手撫斷琴,似乎說不出的難受。郭襄心想:‘斷了一根琴弦,又算得什麼?’接過瑤琴,解下半截斷弦,放長琴弦,重行繞柱調音。」
仿佛是在暗示耶律齊和小龍女死后,郭芙與楊過走到一起的可能性。
(耶律齊、郭芙劇照)
而連載版中,那明教教主并非陽頂天,而是楊破天,這也讓他的身份變得可疑起來,仿佛金庸是在暗示這人與楊過有關,他若是楊過與郭芙的孩子,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在郭襄看來,姐姐不僅為人可惡,還與自己心愛的大哥哥走到一起,她怎能不恨,而讓她更恨的是姐姐和大哥哥的孩子居然還成了魔教教主,她自然更是怒火攻心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楊過讓楊破天加入明教是他抗元計劃的一環。
(陽頂天劇照)
楊逍就說過:「天下百姓苦難方深,人心思變,正是驅除韃子、還我河山的良機。昔年陽教主在世,日夜以興復為念,只是本教向來行事偏激,百年來和中原武林諸派怨仇相纏,難以攜手抗敵。」
明教原本確實是魔教,是陽頂天(楊破天)入主明教之后,他們才變成了抗元的義士。
然而在郭襄看來,楊破天始終是魔頭,而且是她除不掉的魔頭,她無法理解姐姐為何要讓自己的兒子墮入邪道,幾重因素加持之下,她會格外痛恨郭芙也就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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